我們的影子孤獨地
在冰涼的水泥地上
以三十度仰角
撐住天空
每一個舉步都是一種
艱辛
-----德亮〈夜晚衛兵〉
以前看過一本叫做《認清自殺真相》的書,裡面介紹了各種自殺死法會面臨到的痛苦,其中講到服安眠藥的一段:「很多人以為服安眠藥自殺是在睡夢中安詳地死去,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,想像一下你不斷做著惡夢卻無法醒過來,一直以為醒了,但卻又是另一個惡夢.....」
電影〈隔離島〉主角是一個警探,奉命到"隔離島Shutter Island"去探查一樁女犯人/病患逃脫的疑案。隔離島上有一座監獄專門關患有精神疾病的重刑犯,負責管理病人的醫生認為應視每一個犯人為"病人",跟男主角的想法有諸多衝突,而且不願意配合男主角查案,在許多的疑點以及怪事發生中,消失的女病人突然出現了,而男主角在火災中意外過世的妻子也不斷出現在男主角眼前,提醒他:快逃.....然而這些不過是一個個與現實相互重疊、違背、脫離的惡夢,男主角並不是來隔離島探案的警探,只是另一個被隔離的病人,在家庭巨變中必須要堅強的男主人,最後仍崩潰殺人....,但是在另一個世界裡,在他脫離肉體構築的幻想世界裡,他可以變成有權力的人,轉而對於禁錮他的地方有查探批判的能力。可是就像我們的夢境只有自己在當下覺得合理一樣,其實實際上是漏洞百出的,這時我們也會提醒自己:我是不是在做夢?
看這部電影讓我想起〈鬼店〉和〈撕裂地平線〉,人在封閉的空間裡,開始產生幻覺,幻覺開始吞噬自己的知覺,幻覺成為自己唯一能依賴的現實。電影裡的主角是因為早已精神失常,而被送進隔離島,在隔離島裡拼命洗去自己的記憶,不願意自己想起那些過去,讓自己重新變成一個清白愛家的男人。但是這部電影的導演把力氣都放在故佈疑陣,卻忽略了把角色的刻畫更加清晰。其實這部電影的謎底並不令人驚訝,更糟的是,也無法貫串起整部電影,沒有餘韻,沒有反思跟迴響。看完以後,只覺得自己失去了兩個多小時的珍貴時間。
李奧納多在鐵達尼號之後花了十年時間奮力地把自己弄醜,現在他其實不需要那麼用力演戲了,因為他的臉真的已經佈滿風霜了。